替老姐出气,也惹下了大麻烦,苏和并没觉得有多少烦忧。
其实他早就看不惯姓司马的这群家伙,只是以前有老姐在他不好出手。如今老姐仙逝,其中尚有蹊跷,他自然没有顾忌。
别说打一个混蛋皇帝,如果让他查出老姐的死与司马曜有关,那他会毫不犹豫的干掉司马曜。
只是他打的毕竟不是阿猫阿狗,该做的准备苏和还是要提早做好。
撤走无关人员、关闭不必要的场所,一切安排妥当,苏和却久久没有等来皇帝的冲天龙怒,这反倒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日,天色已晚。
苏和正在宽大的国公府中与闪电拌嘴,项小羽忽然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来了多少?”
见状,苏和以为是司马曜的军队终于来了,却见项小羽抹掉汗水,摇了摇头道。
“不是敌人来了,是谢丞相登门了!”
“谢大人,他回来了!”
一听来得人是谢安,苏和“噌”的一下从席上蹦起,三步并做两步迎到了门外。
“哈哈,小友,别来无恙啊?”
“托大人的福,都好、都好!您是什么时候回的都城,快请入府吧!”
见到谢安,苏和由内到外的舒畅,满脸笑容的邀请谢安入府。
“今早刚到。府就不入了,皇帝在宫中设宴,庆祝秦战胜利,走吧,随我一齐凑个热闹。”
“好啊!就是皇帝小子没请我……”
“怕了?”
“呵呵,我怕他会害怕!走走,我给大人驾车,好久没有驾八百里驳了,手都有些痒痒了!”
苏和只是微微停顿,便一口应下。项小羽一见苏和要自己送上门去,顿时有些慌张。
“师傅……”
“没事,我不找他麻烦,他就烧高香了。”
离开国公府,黑白相间的八百里驳驶过青溪大桥,走上湘宫巷的石板路,谢安这才再次开口。
“你把皇帝打了?”
“嗯。”
“想好退路了?”
“本来就没想过进,更别说退了。”
“看来你对江东没什么留恋了。”
“阿姐走了,没什么留恋的东西了。”
“那将来呢?”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说的好!小友豪迈,老夫自愧不如呐!”
……
愈往宫城,大道上的车辆就愈加多了起来。到达宫城门口,眼前的场景就连见多识广的苏和也被吓了一跳。
只见南掖门外的空场内密密麻麻的停放了上千辆各式车辆,车上车下的男男女女个个华服罩身,喜气洋洋。
宫门口搭起了三座喜庆花楼,羽林军分列两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来往的宾客。
谢丞相的八百里驳闻名江东,所以他的牛车一出现,立引来宫门外的一阵**。相不相识的官员贵胄都挤上前来与当朝丞相嘘寒问暖。
苏和拾起脚边的一顶毡帽扣在头上,压低帽沿任由八百里驳自己在人群中穿行。他可不想人没进宫城,就被司马曜的重兵围剿。
值事太监望见来的是谢安,都不自主的互望了一眼,面上显出不自然的僵硬。
“谢丞相请留步!”
眼见谢安的牛车就要进入宫门,值事的首领太监硬着头皮上前将其拦下。
“怎么?”
苏和斜眼瞄了一眼对方,以为是自己被认了出来。
“谢丞相,陛下圣谕:从今日起,任何人的车驾都不可驶入宫城。”
“任何人?那他是怎么进去的?”
“好了、好了!正好活动一下筋骨,走,咱们边走边聊!”
南掖门外少说也有上千宾客,谢安怕苏和在宫前生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脊,率先下车。
“谢丞相,今晚大宴五品以上的朝廷命官才可入内,您的车夫只能在宫外等候!”
首领太监还没回味过来苏和的“他”所指是谁,就见到谢安拉着他的车夫要往宫门内走,于是又连忙上前将两人拦住。
这回不等他赶上两人,就见那一身麻衣打扮的车夫随手向他丢来一块铜牌。
“看清了,正二品车夫!”
那人说完扬长而去,首领太监急匆匆的望了一眼牌上,果然是宫城司亲造的二品命官腰牌。
“国公,您的腰牌!”
“带着沉,送你了……”
建康宫,太极殿。
华灯将整个大殿照的如同白昼。宫城里的庆功宴远远超出了苏和的想象。
规模盛大、来宾如织。
‘合着司马曜压根就没把我当回事啊!人家是集中精力办大宴呢!这我不是自做多情嘛!’
见到太极殿内外上千人的来宾,苏和恍然大悟。原来大晋皇帝根本没把挨打当回事,而是全心全力的准备庆功大宴了,害的他还提心吊胆了好几天,真是让人家好笑!
“大人,看见没?都是出双入对。您应该把刘夫人也一齐带来才是!”
苏和还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见到官员、贵胄们携带花枝招展的家眷,于是饶有兴趣的和谢安开起了玩笑。
“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可不爱掺和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不过,晋国有几十年没有举办如此规模的喜宴了,这还得托小友的功劳噢!”
“呵呵,大人,这是不是就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呀?要是那样,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啊!”
谢安闻言,笑得胡须乱抖,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这时,早就候在一边的女官赶忙凑到近前,低声请谢安到殿前入座。
“你看,宫中的规矩就是多,这起码还得一个时辰就得把人摁在地方。如何,与老夫一齐在前面挤挤?”
“您别说笑了,我坐在您旁边,上面那小子还不得气吐了血。”
“好吧,那你就自便吧。记得少喝几坛,不然老夫回时就得厚着脸皮,和别人讨座了!”
送走谢安,苏和刚想寻个地方坐下,陆章就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怎么,羽林左监还当得安稳?”
“小人这芝麻官安不安稳倒是其次,主要是国公您怎么还敢入宫啊?”
“呵呵,他不出来抓我,还不允许我进来看看他?说,司马曜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国公啊!您真是龙心虎胆!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笑!不过,说来奇怪,那天陛下回宫后,什么旨意也没有。只是王主监颁下严令,要羽林军不得妄议光明殿之事。所以宫里知道您打…,您到光明殿的人没几个。
您是真不怕出事吗?”
“怕什么?舅舅管教外甥,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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