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变脸 变脸

坐在椅子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张博文把自己呛的都直流眼泪，不过还是没掐断，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跟着潘红升混了这么长时间他清楚这个看上去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潘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倔强执拗到发指的疯魔。

不肯让身边任何一个朋友亲人受伤，不肯让周围任何一个敌人坏人好过！

潘红升因为救下唐佳佳摔成重伤他已经知道，但刚刚女医生一脸凝重的将几个女孩叫走却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以至于这烟一根一根也没落下。

“小子，这禁止吸烟，想抽烟去厕所。”耳边传来一个有些有些苍老但却带着调侃的味道，让张博文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抬头。

“老爷子，您怎么来了！”张博文一脸惊喜的看着对方，随后眼神又一暗。

“再抽烟滚厕所里去，你看给我老人家呛的。”老爷子扇了扇周围的缭绕烟雾，随后撇着个嘴说道。

“升哥他……”张博文没回答，只是指了指抢救室，面沉入水。

“放心吧，那小子死不了，要是不装的严重点这几个女孩这一关他怎么过去？”老爷子嘿嘿怪笑着说道。

事实上潘红升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知道了，赶过来之后就看见手术室里潘红升一脸菜色的正在跟几个目瞪口呆的医生商量不开刀但是缠一大块纱布的事。

当然，医生肯定不会同意，不过老爷子似乎拿出了什么东西几个医生立刻在潘红升的一脸讪笑中给他缠上了绷带，随后商量出了一个方案又问询了潘红升是否同意后才出去，那态度好出奇。

“您是说……”张博文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大喜，整张脸激动的有些发红，一不小心吸入了一大口烟给自己呛眼泪直流。

“行了，一会表演好点，你小子第一次跟我老人家配合，注意着点，穿帮了看我怎么揍你！”老爷子呲了呲一口森森的大白牙，背着手当先朝着潘红升所在的icu病房内走去。

此时此刻的病房内早已经哭成一团，潘红升一脸着急却根本动不了的看着几个女孩嘤嘤哭泣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唐佳佳身边陪着苏雪整个人都快哭背过气去。

如果说之前还在生潘红升气，那对方义无反顾的跳下来已经唐佳佳已经不生气了，而将自己垫在下面的动作已经让唐佳佳开始感动，整个人心乱如麻，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对。

可当他到病房里，看着潘红升脸色苍白的从怀里掏出那个还带着一丝体温的煎饼，带着几分疲惫的笑容似乎想到了潘红升在自己跳窗之前问过她吃没吃饭。

一下子崩溃了。

赵晴看着这一幕心里虽然幽怨但也被潘红升打动了，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她们之所以理性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光是她，所有人看到的潘红升从怀里掏出的并不是一个煎饼，而是一份感情，是一颗心。

“到底怎么回事！”房间门一下子被推开了，老爷子满脸寒霜的走进来，目光冷冷的从四个女生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潘红升身上，浑浊的两眼似乎有些发红。

原本苍老的脸上似乎因为得知了潘红升的消息皱纹变得更多，腰板虽然笔直但整个人却有种迈不动步子的感觉，一张老脸虽然绷着但所有人都看出了这份心酸和失落。

而他身后，张博文同样两眼通红，看着潘红升什么话都没说，双眼一直看着地面。

几个女孩被突然出现的老人吓了一跳，苏雅苏雪和唐佳佳还好，虽然没和老爷子有什么接触但明显见过几次，可赵晴却是第一次看见老爷子，但第一眼就看出了对方那份心痛难过。

养儿防老，而现在潘红升两条腿动都动不了，还防什么老？每一个当家长的哪怕自己的孩子不孝顺也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哀莫大于心死！

“怎么回事？你们谁给我说说。”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老爹，您怎么来了。”潘红升一张脸同样没落，不过勉强却勉强挂着一丝微笑，所有人都看出了那丝微笑背后的彷徨和无助。

“我怎么不能来，难道要给你收尸才行么！”老爷子大吼了一声，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而赵晴则悄悄的对着苏雅苏雪打了个手势，示意先出去，将时间留给老爷子和潘红升。

一向以老爹为傲的潘红升不止一次在赵晴面前提起过两个人一起生活的事，虽然平日里给老爷子说的一分不值猥琐的好像市井无赖，但她能感觉到两个人那种不可磨灭的亲情。而现在老爷子的心痛却让她都跟着心里发闷。

张博文始终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老爷子和潘红升也有些呆滞，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现在也有点闹不清，而下一刻却干涩的咽了口口水，目瞪口呆。

“行啊老爹，这次10分，演技真是入木三分。”潘红升呲着牙嘿嘿笑着说道，滋流一下坐起来将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两瓶矿泉水扔给张博文一瓶又递给老爷子一瓶，自己也打开一瓶喝了几口。

“你他妈废什么话，老子比你多活那么多年演技能不如你？”老爷子‘啪’的一下给了潘红升脑袋一下，呲着森森白牙说道。

“诶老爹，你那一口黄牙去哪了？”潘红升一脸诧异的问道，而旁边的张博文更是一脸黑线，这爷俩都是奇葩，演技演成这样，连对话都让人摸不到头脑。

“泡妹子黄牙不让亲，我去洗牙了，你去不去，我办了张卡，下次再去打七折。”老爷子挑了挑有些发灰的浓眉毛。

“不去，我用高露洁，比你洗的还白。”潘红升扭了扭脖子，随后看着站在门口的张博文连忙让他找个地方坐。

“你小子少废话，这周末买两瓶好酒等着老子，我得给你上上课，一天到晚二.逼呵呵的。”老爷子白了对方一眼。

“要走？”潘红升愣了一下问道。

“嗯，我那边有点事，你小子记住了啊，老子又帮你一回，剩下的自己看着办！”老爷子哼了一声，随后对着张博文点了点头，而开门的刹那却让这犊子嘴角又是一抽。

之前还一脸笑意的老爷子脸瞬间耷拉下来，变脸比翻书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