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引出他所说的麒麟将时,苏和正与战虎刚刚摸到使团的后方就坐。
听到使团内爆出一阵惊呼,苏和也忍不住站起向台上望去。
‘朱序?!’
苻坚所说的麒麟将竟然是晋国的凉州刺史,此刻本该镇守在襄阳城的南中郎将朱序!
‘不好,襄阳城失守了!’
此刻,见到朱序,所有晋人一下明白了形势的严峻。
他们是为了襄阳而来,如今襄阳城没了,使团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朱刺史,你怎么在这?襄阳城怎么了?”
司马尚之还不死心,走出几步来到台下,大声质问台上的朱序。
朱序目光呆滞,既没有多瞧司马尚之一眼,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哈哈,谯王。谈判桌上的事情,咱们明日再聊。
如果你们晋国不愿意为大地汗盟出力的话!那孤只能请吾大秦国的麒麟将露脸了啊!”
苻坚哈哈大笑,亲自为朱序拉开木榻,请其坐下,这才又笑盈盈的望着司马尚之,一副猫捉老鼠的戏谑表情。
“好你个朱序,你竟然卖主求荣,甘愿为胡鬼当爪牙……”
“谯王,说话可要讲究礼数,你们可是中土正源,怎么也如此不堪呢?”
苻坚老怀大悦,他就是要看晋人出丑,好好羞辱一番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好!秦王。既然朱序已经投入你们的阵营,那就再与我大晋没有任何瓜葛,也配不上麒麟将的名号!
你们想见识麒麟将的威名,我就让你如偿所愿!”
司马尚之被朱序变节气得头晕脑胀,当即应下了秦人的挑衅。
“好,痛快!泱泱大国,就是该有如此风骨才好!那就请桓将军出马吧!”
秦王轻鼓双掌,暗道今日就是要拿你们这支没用的使团来祭旗。
“桓将军!”
“末将在!”
“大晋的脸面,尔父的荣光,如今都系于你一身。你可有信心,诛了此贼?”
“谯王放心,不成功便成仁!”
司马尚之和桓修一问一答,豪气冲天。正当此时,不合时宜的苏和挤了进来,从中插了一杠。
“谯王,桓将军。秦人狡诈,此战不容有失,稳妥起见,我建议上两人,来双人战如何?”
“噢?靖国公也愿意下场,为国争光?”
不久前在鸿胪客馆,苏和曾为晋人争得脸面,司马尚之也认为苏和的功夫不差,上两个人就是加双保险,司马尚之当即点头同意。
“不是我。谯王,我那三脚毛的功夫上台,只能拖了桓将军的后腿。本公有名侍卫功夫不错,给桓将军打打下手,应该无碍。”
“噢?是上次那位女神箭手吗?”
“哦,也不是,另一位。”
……
司马尚之将三人商量的结果告于秦王,苻坚不仅痛快点头,还继续指派新巴尔虎一人来对抗晋国的两名战将。由此可见,秦人对晋人的轻视。
苏和派出去的就是战虎。虽然他不知道桓修的功夫如何,但直觉告诉他结果不会太好。
正如他所说,如今秦晋两国的谈判已经破裂,使团命运岌岌可危,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展现出一些实力,恐怕今日他们连秦宫也走不出去,所以他才让战虎出场,帮桓修一把。
“先生,打到什么程度?”
“别打死就行。”
临上场前,战虎把不准火候,求教苏和。
苏和饿了一早上的肚子,正抓着一串葡萄往嘴里塞,听到战虎求解,随意的摆了摆手,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惊得司马尚之等人都是一个激灵。
之所以如此放心战虎出战,是因为战虎的实力已经与苏和相当接近。
包括大雁功法在内的全部绝学,能交的苏和已经全部交给了战虎,他上场基本就等同于苏和登场。
如果这都解决不了对方,那他们只能琢磨一下如何逃跑的事情了。
三人登场,台下怪叫声山呼海啸,胡人奉行丛林法则,强者就该受到团体的景仰。
新巴尔虎手中拎着一根长柄狼牙棒,他双腿一前一后站开,冷眼瞧着两位对手。
桓修换了一身亮银铁甲,手持长剑、盾牌,整个人英武锐气。另外一位只是穿着普通衣袍,双手环抱长刀,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某素闻桓冲将军多年占据麒麟榜榜首,很是好奇,今日就来领教一下桓室的绝学!”
“哼!废话少说,出手吧!”
桓修打断新巴尔虎的废话,用剑轻轻拍击盾牌,脚下向外横移,寻找着进攻的路线。
要说桓冲英雄盖世,一身软硬功夫在江东横扫无敌,却偏偏没能传给他的子嗣。
桓冲四子一女,无一例外都没能习得他的武学要义,反倒是大哥、二哥家的桓石虔和桓玄有了继承他衣钵的趋势。
功夫再不济,也是桓家血脉,胆气自然不弱。
新巴尔虎看了两人几眼,最后将狼牙棒提到胸前,用不屑的口气对战虎说道。
“你如果不一起上,肯定会后悔的!”
新巴尔虎看出了战虎的意图,对方两脚虚立,全身松弛,根本就是不打算出手的意思。这倒让他有些意外,于是出言试探。
只见对方面无表情,轻轻的扬了扬下巴,意思是,你随意。
新巴尔虎不关注自己,这让桓修心中陡生怒火,他瞅准对方分神,提剑来到对方身侧,手腕一抖,一朵漂亮的剑花挽出,冲着新巴尔虎的腰眼斩去。
新巴尔虎也是怒从心起,心道你们晋人竟然如此不懂规矩,别人说话之际你来偷袭!
于是他也不打算再给晋人留什么颜面,大喝一声,直接用狼牙棒的长柄磕开桓修的长剑。
随即他借力转身,用足气力,抡圆狼牙棒便往桓修的身上招呼。
桓修见状大惊失色,他习惯开战先试探几个回合,但胡人根本不按江东套路,起式便是强攻。
慌乱之中桓修也来不及抽身,只能持盾护在身前的要害。
只听“砰”的一声,桓修的盾牌被新巴尔虎的狼牙棒砸了个粉碎,桓修被巨大的力道逼退出七八步,直到身后一股柔力将冲劲化去,他才站稳了脚跟。
再看左臂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这时他才感觉到了剧痛。
“桓将军,先下去休息一下。这个杂毛就交给我来料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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