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0章 无法怠慢

两天后上午十一点钟左右，窦一凡在省委办公楼门卫室见到了张智雄。虽然张智雄已经通知过门卫室，但是没有张智雄亲自下楼窦一凡还是没有办法进去省委常委大楼的。

“你最多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拣重点的说。如果不行就只能怪你自己没本事了，也不要怪我不能再帮你了。”张智雄低声叮嘱道，领着窦一凡匆匆往一楼大堂走了过去。

“好的，谢谢张秘书长。”窦一凡嘴乖，点点头，对张智雄表示了感激。

进进出出的人们和张智雄点头问好打着招呼，看上去都十分的友善。这多少让窦一凡觉得安心了一些。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电梯口走去的时候，电梯在一楼停稳，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中年男人。窦一凡感觉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有些面熟，正想着到底是哪个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常委时，张智雄突然压低嗓音对窦一凡吩咐了一句。

“别跟我说话，直接进电梯。”

“嗯！”窦一凡低声回答了一句，面无表情地给迎面走来的两人让出了位置，朝电梯走了过去。

“万副书记，今天还要出门？”稍微停顿脚步的张智雄满脸堆笑地对走出电梯的万仕筠笑着打招呼。

听到张智雄的声音，窦一凡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差点就要转身回头好好打量打量万仕筠。或者面对面地直视比在电视上更容易透视一个人的内心。只不过张智雄已经吩咐过，所以窦一凡也不打算冒这个险。

“哟，原来是张副秘书长啊，怎么这个时候下楼来偷偷懒？”万仕筠笑得很友善，跟整栋大楼的人们一样都有着友善的笑容。

“是啊！这不，下来取点东西！”张智雄的手掌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似乎这样就能够虚拟出一份文件之类的东西。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那好，我今天得去参加个新年迎新大会。回见，回见！”万仕筠笑着跟张智雄挥了挥手，带着秘书继续往前走去。

张智雄也笑着，和万仕筠以及他身后的秘书一一挥手。走进电梯的时候张智雄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当着窦一凡的面还偷偷地抹了把冷汗。

“张秘书长，您放心！他不认识我！像我这样的小喽啰，根本就没有机会入得了他的法眼。”窦一凡懒洋洋地解释了一句，感觉万仕筠的背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东西。

“窦一凡，你最好就是能够拿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否则的话，惊动了这些人，不仅仅是你吃不了兜着走，而且……连书记都不好协调这里的工作了，更不要说我这个小小秘书了。”张智雄冷着脸，低声警告窦一凡，心里多少有些后悔的迹象。

“张秘书长，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对这件事情守口如瓶的。”窦一凡知道双方力量悬殊，也不敢要求张智雄能够一心一意地出手相助。现在见到张智雄有些缩脚，窦一凡只得硬着头皮给他再打上一针定心针。

张智雄从鼻腔里哼了哼，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算这个时候他想要后悔，在楼上等着的庄振国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情的。这才是让张智雄最后悔的一点。

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跟着张智雄走出电梯的窦一凡心里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番。八楼，八楼，都是想着搞个吉利的数字，发发发！发他娘的发，整天都想着发发发，还能不出事吗？当然，嘲弄归嘲弄，窦一凡还是不敢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的。

在张智雄的带领下，窦一凡穿过秘书室，直接来到书记办公室，也是一正一副，正的是指大办公室，副的当然指的是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庄振国的办公室比窦一凡想象中要简朴一些，一套办公用品，气派宽大的办公桌和一排摆放着不少架，还有一套皮沙发，看上去也是挺壮实的那种。

站在庄振国的办公室门口，窦一凡突然发现舟宁那边施德征等人的办公室布置很有可能就是学习了亿丰省里的。只不过施德征的办公室里挂着两幅字画，反而显得有些不够大气。再加上施德征的茶几上经常泡的是花茶，这一习惯也成为地方特色的小家子气了。

“来了？坐吧！”庄振国从堆满文件资料的办公桌上抬起了脑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谢谢庄书记！”听到庄振国的声音，窦一凡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想起刚才张智雄所交代的最多就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立刻走上前，在庄振国的面前坐了下来。张智雄给窦一凡端来一杯白开水，然后就悄悄地往门口方向退了过去。

“小张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单独向我汇报，我想应该是跟施德征的事情有关的，对吧？”庄振国真的很忙，也不愿意跟一个年轻人兜圈子。虽然他很好奇一个潜逃原市长的前秘书到底为什么想要为自己的前任上司再争取一把，但是这不代表庄振国有足够的时间去听窦一凡啰嗦。

“是的，庄书记！我这里有两份材料，希望您能在百忙当中抽空看一看。”窦一凡有些慌乱，不过也很快就镇定下来。他从胸口掏出一小片金属片，正是苏益泊的手下从泰国带回来的记忆卡，然后又将江煮伐暗中交到他手里的账本轻轻地放在办公桌上，往庄振国面前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庄振国的眉头皱得很紧，摘下眼镜紧盯着窦一凡看了看，随后又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这一小片金属片是藏在施德征手臂上的，里面记录了他跟某些领导的经商交易细节。这份资料是藏在亿丰省内的一家外资银行里面的，上面是用了一些符号来表示，不过我已经将这些代号和施德征平日里比较有交情的一些……领导进行了交叉比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结果。庄书记，其实这份账本并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密码代号，而是施市长，嗯，施德征用了数字和字母组合起来的……”窦一凡不敢怠慢，想要争取在十五分钟之内将事情一次性地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