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迷茫的玛丽

回到市局，张晓刚的办公室里还是灯火通明，张局没有下班，正等待张航的到来。

";张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已经近九点钟了，一进门，张航就向张晓刚表示歉意。

";这算什么?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办起案子来，有时候好几个通宵都没得休息。九点钟，一点也不迟，张总别放在心里。";张晓刚嘿嘿一笑:";你都忙完了?";

";忙完了!明天就可以空一些了。";张航说道:";酒店那边，平安无事。";

";是的，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对的。我们的便衣在暗中观察了一天，也没有发现一名可疑人员，现在他们都已经撤回来了。至于那个电话，也一直没有开机，所以我们也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张晓刚叹道。

今天楚砾办酒，其间张局应张航要求，派了四名便衣暗中监视情况，并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其实张航倒是没指望他们能抓住什么可疑人物，就更没有指望能抓住夺命双雄在西宁的同伙。他让张晓刚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判断:除了玛丽，他夺命双雄在西宁就没有别的同伙了!至于李浩手下的那些喽喽，根本不配做他夺命双雄的同伙!

这件事情一经证实，张航又可以推断，那个手机号码，十有八九就是玛丽的了!因为夺命双雄一死，所以她也就没有了再开机使用的必要!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夺命双雄一死，这个手机号码就一直关机的原因。

";果然不出所料!";张航嘿嘿一笑:";张局，对这个号码的监听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一旦它开机，就立即锁定它，找出它的准确位置。";

";好的。";

";另外，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张总，你尽管说。";

";过两天楚砾就要出院了，他要带着新婚妻子去新疆度密，我跟金辉也会陪他们去。不过，楚砾的母亲不肯去，她要一个人留在西宁......";

";明白了，张总放心，你们出去的这段时间，我会派人去暗中保护的，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谢谢。";

";张总你太客气了，那就太见外了。你为我们西宁除掉了夺命双雄，要谢，那也是我要代表西宁市民谢谢你!";张晓刚将心里压抑已久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如果不是你，我完全不能预见夺命双雄会在我们西宁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也不能预见我们西宁警方会因此付出多少代价，更不知道将会有多少市民遭他毒手。所以，于公于私，我都应该感谢你!";

张晓刚说得没错，如果光是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是绝对不能在夺命双雄手里讨得便宜的。说不定，连他的影子都摸不到。那怕是让他们盯上，在抓捕他时，肯定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连陈云飞这样的高手都折在了他手中，西宁警方又拿什么资本跟夺命双雄去拼?

用那几个拆弹专家吗?对不起，事实证明那几个在平常人眼里是专家的拆弹人员，到了他夺命双雄眼里，拆弹专家就变成了盲人瞎马，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靠警方集体的力量?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但是夺命双雄化装成别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躲过警方的监视并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杀了李浩，这证明有时候集体的力量也不是全能的。

";张局何必客气，这也是我的工作，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不分彼此!";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在我心里，于公于私我都要向你表示谢意。";张晓刚接着说道:";记得你刚来的那天，我是在市局的餐厅接待你的。那个时候我说，现在是特殊时期，为了避免暴露的风险，就在餐厅将就一下，等破了案，拿了夺命双雄，我再在西宁大酒店为张总庆功。现在，夺命双雄已久伏法，是该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在西宁大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包箱，三天后的晚上，请你和你的同事及朋友光临。";

";不，张局，你太客气了!这我怎么敢当!";

";唉!张总，你就不要推辞了。一来，为你庆功，向你表示谢意;二来，向楚砾表示新婚祝贺;三来，也是为你们饯行。夺命双雄已除，我想你跟金辉也快要回去复命了。我知道你们这一走，下次我们是再难见面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不过我想这并不影响我们成为朋友吧!怎么样，小张，赏不赏脸?";

";好吧!";张航答应下来。

这是张晓刚第一次喊自己小张，张航心里明白，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张晓刚已经不仅仅当自己是战友，更是朋友。

朋友请客，怎么能推辞?

";这就对了!";张晓刚哈哈一笑:";再过三天，我这边的事情恐怕也会告一个段落。而楚砾的伤，也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是的!张局考虑得周到极了!";

张航点点头：“明天我还要去医院，顺便再看看陈云飞的伤势。”

“好的，明天我事情比较多，去不了医院看望陈云飞，因为明天我们要对西宁地下黑道来一次大清查。这两天我们利用了上次我们掌握的一些黑道潜规则，已经收到效果，明天就可以收网了。等我们抓几条大鱼后，我就可以从他们的身上，打开更大的缺口。从而将西宁黑道彻底的肃清。”

“虾有虾道，蟹有蟹路。张局，恕我直言，这么多年来西宁黑道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如果他们没有一两把保护伞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一次你一定要抓住机会，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只有从根本上消除病根，才能长治久安，彻底还西宁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我知道，所以这一次我已经向上层事先打了报告，上报了一些有嫌疑的人员，正好借这次行动清查一下。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上层也很重视这次的行动，表示会鼎力支持。”

“那就好，张局，我先预祝你明天的行动马到成功！如果有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你打电话给我，铲除罪恶，伸张正义，我义不容辞!”张航当即表态。

“谢谢。有了你这句话，我想我明天的行动底气也会足很多！”张晓刚哈哈笑道：“西宁黑道上的那些跳梁小丑，明天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时间不早了，那张局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再见。”张航跟张晓刚道别。

“好的张总，保持电话联系。再见。”

一个人躺在**，玛丽转辗反侧，久久无法入眠。

自己的恩师就活生生的死在面前，自己却没有伸出援手。那个时候，自己首先考虑的竟然是楚砾的安全。

尽管从恩师的眼中，玛丽并没有读出怨恨的意思，玛丽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恩师对不会埋怨自己，但是玛丽到现在都还不能自己原谅自己!

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传授自己一身技艺的师傅，玛丽跟夺命双雄之间的师徒之情还是很深厚的。况且，师傅一直对自己有意思，一直也很照顾自己。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死，自己却无动于衷，玛丽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的说服自己，更别说原谅自己了。

这两天晚上，只要自己一闭上眼睛，就梦到恩师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点点滴滴。每一次醒来，玛丽的眼眶都是湿的。

楚砾和师傅，这两个自己生命中都很重要的男人，现在已经有一个人永远离自己而去了。每每想到这里，玛丽都心痛得厉害。

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吗？注定要在他们之间做一个选择吗？玛丽摇摇头，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第一次，玛丽感觉自己很迷茫，很迷茫。

现在，她唯一的知道的就是，自己师傅的死亡，并不是这场游戏的结束。相反，却是这场游戏的另一个开始。而这场游戏的预定结果确是，玛丽会连楚砾也一并失去。

躺在**，玛丽再一次感觉自己很孤独，很无助。她不自觉的抱紧双手，却仍然感到阵阵寒意袭来。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或许，义父从小教给自己的生活方式就是错误的。或许，现在应该为自己将来的命运的打算了。

玛丽被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难道要背叛义父？不，绝不！玛丽摇摇头，义父对自己有养育之恩，没有义父，自己早就饿死街头。不管义父要自己做什么，自己都应该尽力去，至少，自己不能恩将仇报！

那么，就见机行事，尽力去保护楚砾吧！玛丽点点头，或许，这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玛丽左思右想，最好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