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无法追查

新亚饭店这一炸惊动上海，新亚饭店这一爆炸，将许多沉落到地上的面粉掀到空气中，又形成新的粉尘，遇到明火，再次爆炸。这样的爆炸循环往复了数次。新亚饭店于是变成了一个矗立在上海滩硕大的火把。

并且，新亚饭店这一爆，散落的火焰甚至波及到了一街之隔的日本宪兵队驻扎的所在。要不是宪兵队中配备着齐全的灭火设备，日本宪兵队也非被烧没了不可。这倒是余生不曾料到的意外之喜。

面粉爆炸的威力也出乎余生的意料之外，他这个后世的文科生，靠着博闻强识，和体育老师教的数学水平，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控制精确了。却不料，几袋面粉的威力甚至比得上炸弹。日本人在新亚饭店第一次爆炸后，便抽调了大量人手前往新亚饭店灭火。却在接二连三的粉尘爆炸中，平白搭进去了不少人手。

其实，余生不知，在这个时代。在英国面粉厂爆炸的时候，粉尘爆炸还属于科学研究的前沿课题。日本军队虽然凶恶，虽然训练严格，但是怎能指望这些人对前沿科学也有深入研究？

对日本人来讲幸运的是，新亚饭店旁边便是公济医院，大部分伤者都在受伤后住进了公济医院。所以，死亡的人数大大下降。可即便如此，新亚饭店也被烧得面目全非。除了常玉清和几个头目，由于属下的拼死保护损伤不大以外。其余人则死伤惨重。

到了第二日清晨，日本人派专家清理现场，共清理出三十多个中国人的尸体，还有三个日本人的尸体。所有活着的人，都被带到宪兵司令部接受调查询问，稍有不对头，便会享受大刑伺候。

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对于日本人来说，黄道会算是目前在上海唯一一条听话而好用的狗，所以评查喂的狗粮也充足。而这精心喂养的狗突然少了一条腿，怎能不让日本人怒火中烧！

马六不可幸免，还没有上刑呢，就把祖宗十八代都招了。日本人根据他所说，去寻找小刘和其他几个青年，却发现这几个人在昨日爆炸之前，早已离开了上海！虽然日本人仍然不太明白爆炸的原理是什么，但是，这几个人的主动逃离，说明这场爆炸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当然，日本的专家也并非无能，在将爆炸现场的蛛丝马迹条分缕析之后，找到了爆炸的源头，发现居然不过是藏在通风口中的几袋面粉！几个日本专家经过几十次试验后，才发现面粉爆炸的原理，写成报告，上交到宪兵司令部。并注明，能知晓此方法者，必然是精通物理化学的专业人士。否则，不会对如此前沿的命题有如此深入的了解。

日本宪兵司令部的楠木实隆，觉得专家的建议很有道理。毕竟只有掌握专业知识的人，才会运用如此专业的手法，于是便按照专家给出的范围去排查嫌疑人。找来找去，却并没发现有几个中国人拥有这样的学识，即使有，也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与此事无关。倒是有几个欧美来的专家很有嫌疑啊……

更何况，那几个偷走面粉的少年，不就是乘坐美国人的船离开上海的么？

难道说，是因为日本人在上海做的太过分了，所以欧洲的这帮人要给日本人点颜色瞧瞧？楠木实隆不仅有此猜测，但这样的结论却不是他能处理的了，只能层层上报上去，由上面的高层去处理。

常玉清却有本能的直觉，觉得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八成是中国人。只是要找一个不但对江湖门道如此精通，而且学识深厚的中国人，着实难办！不过，这对江湖人而言并不成为问题，常玉清把所有的黄道会会众都派了出去，下令只要发现任何人有任何蛛丝马迹的不对头，就一定要向他汇报！如果抓住了此人，赏三根金条！

黄道会会众听令，蜂拥而出。一时间，上海滩街头无论是不是租界内外，统统鸡飞狗跳。斗殴暗杀之类的事情，层出不穷！只有余生这个策划者所居住的别墅区治安还算是不错，每日上下班都悠闲非常。在日升月落间，躲在别墅里看着外面上演着一幕幕真人版的《上海滩》。

不过，不得不说常玉清手下的这千余人马，在上海滩这块并不大的地界里，还是很有用的！不出几天，手下便给常玉清交出了一个十余人的名单。这十几个人，不是对黄道会有很深的敌意，就是完全摸不清来路，嫌疑很大。并且，在新亚饭店爆炸的当晚，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些人不在场。

常玉清看过名单，毫不犹豫说了一个字：“杀！”

是夜，上海滩响起十几声枪响，有十几个人或者死在家中，或者死在街头。只有一人例外。

此人名叫陈天，自小修炼祖传武艺。这一日，晚饭过后正按照祖传的秘技吐纳养息，将养身体。正在气息绵绵，头脑清净，耳目明晰的时候。陡然听到自己的居所外，有沙沙的脚步声和人故意压抑的呼吸声。心知不好，找到人最少的一点，陡然冲出去。

他这一脉的祖师，原本也是声名显赫，名震中外。只不过当年得罪日本人得罪的狠了，被日本人毒害而死。于是这一脉的弟子便隐遁于上海滩最普通的一处民居中。陈天因为算得上是这一脉的嫡系传人，眼见得日本人势大，知道自己与日本人早晚不免一战，所以，年近三十了，也不曾娶妻生子。

陈天原本是想等自己的武技在练的高一些，再出山找日本人报复一二。却不想，竟然被常玉清的手下认为是来历不明的人物，率先出手。

陈天选择的是破窗而出。虽然中国传统的武功再怎么练，也不可能用身体抗子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武功就不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抗热武器。当武功练到陈天这种程度时，他所面对敌人的身体素质与他的身体素质已经完全是两个级别了！

陈天的速度并不需要快过子弹，只需要快过这些合围者的反应速度即可！

今日感冒。却眼见得少了个收藏，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