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绵!”
一听到这个声音,顾绵绵心中有些发紧!
她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唐筝已经走上前来,挥起手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汽车喷漆的事儿,或许不是她亲手所为,但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顾绵绵最近一直巴结着纪雅希,其目的昭然若揭!
大家都不是傻子,顾绵绵是个什么人,没有人比唐筝更清楚,她自然也就没有手下留情。
顾绵绵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门框,抬眼看着唐筝,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憎恨!
唐筝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问:“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吧?”
她的声线很是平静,没有愠怒,没有懊恼:“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也不介意提醒你一下!”
顾绵绵轻抿着唇,半晌才冷笑了声:“自己在外面丢脸了,所以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
可是自从唐筝出狱,家里平白闹出多少事儿?
要不是因为唐筝,表哥怎么可能会被送进监狱?她和妈妈怎么会屡次被爸爸打骂?家里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唐筝冷笑了声:“像这种跳梁小丑一般的把戏,是对付不了我的。当然,你要是喜欢挨打的话,我也可以成全你!”
说完,唐筝转身回房间!
顾绵绵深深吸气,随即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刚刚抬脚进去,一桶油漆从天而降。
“啊……”
整栋别墅里,都回**着顾绵绵的惨叫声。
油漆从头到脚浇下来,黏糊糊的,顾绵绵连眼睛都睁不开。
苏婉仪原本就没怎么睡踏实,被女儿这一声尖叫惊醒,急忙披了件衣服跑出来:“绵绵……”
顾绵绵站在自己的房门口,浑身裹满了红色油漆,看起来像个怪物——
不用说,也知道是唐筝搞的鬼!
苏婉仪一边叫佣人准备洗澡水,一边阻止她用糊满油漆的双手揉眼睛,拉着她到浴室里冲洗。
折腾一番,顾绵绵总算是弄干净了自己——
苏婉仪也在这时候,看到了她脸上的巴掌印儿,不由蹙眉:“你是不是又去招惹唐筝了?”
顾平川一早就交代过她们母女,让她们安分守己,不要去招惹唐筝的。
而且,唐筝的心思也都放在争夺家产上面。
如果她们不去挑衅的话,她也会无视她们母女。
在唐筝眼里,她们母女是小鱼,是她不屑于打捞的小鱼。
顾绵绵抬头,有些错愕的看着苏婉仪:“妈,你是在怪我吗?”
苏婉仪叹一口气,随即劝道:“绵绵,不是妈小瞧你,你根本就不是唐筝的对手,就不要老是招惹她了,免得自己吃亏!”
她最近一段时间为了宋宁馨的事情心烦意乱,无暇安慰顾绵绵,扔下这句话,便回房间休息了。
顾绵绵裹着浴巾坐在自己的小**,心中愤愤不平:果然,爸爸妈妈都瞧不起她!
等什么时候,她也让唐筝在自己手下吃个大亏,他们就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隔天早上,顾平川竟破天荒的回了趟家。
唐筝下楼时,就看到苏婉仪坐在沙发上,很温柔的跟他聊着天——
她还以为顾平川回来是给顾绵绵主持公道的,结果却很快揭晓:顾平川是回来找她的!
父女俩坐在花厅里,身边并没有外人。
顾平川倒是很直白,开门见山的问:“宋宁馨说:昨天你去找过她?”
唐筝淡笑了下:“既然她都跟你说了,你又何必来问我?”
“我只是想警告你:往后不要去骚扰她!”
顾平川轻蔑一笑,又道:“你现在有厉御风给你撑腰,连改头换面的朱经理都能挖出来——但是,我在榕城,在公司经营这么多年,不是那么轻易撼动的!”
唐筝抿了抿唇,问道:“您继续说!”
“我们父女之间,无论是谁把谁逼到绝路上,都是丑闻一桩,我不希望闹到那一天,所以……”
顾平川沉吟了下,态度有所缓和,语重心长的道:“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将来迟早都是要嫁人的。如果娘家足够强大的话,你会轻松很多——你觉得呢?”
唐筝听了,眉心微蹙:“这么说——您是不打算把我外公留给我的公司还给我了?”
顾平川深深吸气:唐筝对于他的公司,有着深深的执念,轻易是不会松口的。
现在她还有厉家给她做后盾,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就能把公司夺走,但是一直捣乱的话,也很是麻烦。
于是,顾平川又抛出一个条件:“四年前的事儿,我有办法替你翻案!”
给情敌毁容,导致入狱四年——
这段不光彩的履历,已经记在了唐筝的档案里,会跟随她一辈子,甚至还会影响到下一代人。
没有哪个人愿意忍受这样的冤屈,也没有哪个有头有脸的豪门望族,愿意接纳这样一个女子。
只要她还想在榕城的上流社会立足,最好还是抹掉这个污点儿。
不然的话,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拿这个来奚落她。
唐筝眯了眯眼,神色中多了几分戏谑和嘲弄:“您怎么给我翻案?让顾绵绵自首,然后去坐牢吗?”
“这个你就用管了”,顾平川说:“我替你翻案,你以后远离公司——当然,公司每年的分红,我不会少了你的!而且,我就立下遗嘱,我的大部分遗产,都归你……”
简而言之:钱我多多给你,但是别想夺我的权!
唐筝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着,忍不住缓缓笑了起来:“我不稀罕!”
她站起身来:“名声这东西,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曾经她也受过千夫所指,可是事后回想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最丢人的时候已经熬过来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不稀罕。
但是,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她虽然是唐初的亲女儿,但是她不会像唐初那样,为了一个男人就忘乎所以。
婚姻对她来说,永远都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只要自己足够强大,无论结婚与否,无论翻案与否,她都能活得很好。
“我劝您还是省省吧,别幻想着用仨瓜俩枣打发我!”
唐筝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道:“我外公留给我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扔下这句话,她转身下楼。
半分钟后,她隐约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从花厅里传出来——
不用说,某人又在无能狂怒,拿东西出气了。
中午时,唐筝接到了厉御风打来电话。
“我有个发小,过几天来榕城。这里你最熟,能不能陪我一起接待一下?”
唐筝:“我对榕城也不熟,我坐牢四年呢,怎么可能熟?”
厉御风听了,一下子想起那天在海鲜餐厅里,纪雅希戳她伤疤的事儿。
他笑了笑,道:“行了,别怄气了,我替纪小姐向你道歉好不好?真的对不起,别放在心上!”
唐筝道:“我其实也并没有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是你的发小来了,为什么让我帮你接待,我又不熟……”
她每天都有上不完的课,踩不完的小人——
哪有时间陪这些有钱又有闲的阔少爷一起吃喝玩乐?
厉御风见说不动她,终于抛出自己的杀手锏:“我这位发小呢,在日本有家经营多年的公司,和新远公司有诸多往来……”
唐筝:“……那我看着安排一下时间!”
厉御风一脸鄙夷:“唐筝,你简直唯利是图……”
“那也是跟你学的”,唐筝不甘示弱,回怼道:“认识你之前,我明明很单纯很善良!”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唐筝。
厉御风师生而笑:“所以,我这是自食恶果——对吗?”
唐筝:“对!”
纪圣泽的航班在榕城机场降落时,刚好是下午。
唐筝从厉御风的车上下来,跟着他一起进了机场航站楼。
没想到,在贵宾通道那边,看到了纪雅希和顾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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